【BBC Sherlock】《Accomplice-共犯》
※ 試閱
00.
Sherlock回來了!
Dr. Watson在筆記型電腦小小的鍵盤上敲上這幾個字彙,然後心思與眼神百般複雜的盯著自己在Blog編寫畫面所打的字句。他看著停留在字尾欠缺Enter換行的游標閃爍許久,最後手指乾脆的長壓Delete鍵,讓編輯畫面回歸空白,刪節掉自己剛剛所打的字句。
一時之間還想不到該怎麼更新自己的Blog,距離上一次最後的更新日期與無標題的內容僅有一句──”He was my best friend and I’ll always believe in him.”看到自己Blog最後的更新,藏在深處潛伏的情緒此時像杯滴下黑彩的水逐漸被暈染。
John淺淺的呼出一口氣,伸手闔上最後收拾的筆記型電腦後改換揉揉自己的雙眼紓壓,驅離那些一時半刻無法消散的思想。
靠近門邊堆疊起的兩、三個紙箱是獨居的他打算搬回221B Baker Street那間房子的行李,然而出乎醫生的意料,他的行李比搬出時還少了很多。John以為他的行李會跟搬離221B時多一些…至少會一樣多,實際上卻整理起來即將搬回去的行李比起他四年多以前從單人公寓搬進221B Baker Street的行李還要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毫無增加。
他從那間公寓搬走的時,他帶走的大概只有衣服跟馬克杯還有些最私人用品,大部分的──其他的,他選擇留給那間缺少某些要素的公寓,或許新任房客會喜歡壁紙上的黃色笑臉跟滿滿的書籍吧。
John無奈的抿了一下乾裂的唇,那簡直像落荒而逃。逃離缺少Sherlock那間看似擁擠空蕩的小公寓……醫生忍不住這麼想。Sherlock Holmes帶來的事件,是他隱性希望的冒險。
他也曾認為自己這一輩子扣除了探訪Mrs. Hudson,有可能在踏入那間公寓的次數會變成個位數字進出而已,而現在他卻將行李打包完畢,心裡正鼓譟不安期待搬回的明天。
站起身離開複合式電腦桌,Watson替自己沖了一杯熱茶,渡步到電視櫃旁拿起屬名給自己信件。信用卡帳單、購物雜誌、醫療周刊、來自Mary所寄的卡片與幾張他總是收到屬名未知外國明信片,而他現在知道那是誰所寄。
使用了住在221B養成習慣的拆信刀拆開信件,花俏字體的信封對一個小女孩而言是相當可愛的。Mary是收到他固定捐款照養的小女孩,John收過她的照片、她夾在卡片裡寄給自己的畫跟乾燥的花瓣,John現在也懂得為什麼會有人喜愛小孩,那大概就是小孩子總會在出奇不意的地方給予驚喜。
看著用字遣詞還有些錯誤的信件內容,John在心裡默念提醒了自己要記得回信給Mary,告訴他自己也一樣過得很好,讓一個孩子不斷來信來關心自己的生活,他覺得那感覺很奇妙卻也無奈,是看到孩子開懷的笑容才讓他突然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或一切。
失而復得的感覺,他坦承他無法想像,而現在正在複雜有趣的體驗感受著。
看著Sherlock頻繁的在客廳裡渡步,那是個有趣的畫面不是嗎?
John雙手握著自己的咖啡杯,坐在習慣卻有些褪色的花布單人沙發上,看著同居人不斷在自己面前踱步。
比起三年前長度剛好停在後頸的捲曲黑髮還要再長一些,而現在的模樣對於Sherlock Holmes這位諮詢偵探假死前給世人留下整潔、聰明、騙子、自殺等備註詞有了明顯的差異,下巴沒有完全刮乾淨的鬍鬚與留長捲曲的黑色捲髮讓Sherlock消瘦稜線分明的臉頰…他看起多像是個流浪漢。
三年。
讓John明顯感覺到Sherlock將那股渾然天成的銳氣收斂了起來,甚至連他會高傲的將在他眼裡輕易而見線索數落出來的能力都隱藏了起來。
那些依然存在著,只是再也不會如此顯著於外。
噢、他知道諮詢偵探假死的事實是上一個月前,Dr. Watson從他的診所(他自己開業的)臨時決定休診,找人代替自己看診執業到晚上,循著蘇格蘭場的老友不小心在交談中透露出位於他住所附近的案發現場時開始。
01.
John還留存些在心理醫生要求下紀錄一切的下意識,而骨子裡被養成的習慣──被指使檢驗、在要求之下自我嘗試推理然後被數落到無地自容或盲目跟從在不知道目的時涉險,那些都促使他現在站在這裡,站在犯罪現場外。
提著公事包夾著從診所帶出來的報紙,他太習慣藉由報紙與新聞來獲得消息,從Lestrade得知是地點,從單色墨印的報紙上得知的是目前全案的發展進度與危言聳聽。
進出黃色封鎖線的都算是些熟識老面孔,最外圈維護與驅逐靠近民眾的Donovan,與Sherlock處不來的Anderson與負責案件的Lestarde從無光的門走出討論被害人,多麼熟悉的場景,只缺少Donovan與Anderson針對Sherlock的諷刺。
「老友,很高興見到你。」Lestrade探長向他禮貌性地揮揮手是他邀請John的來到,Donovan警官意會的拉高黃色封鎖線,讓Watson醫生通過了封鎖線權限高於一般民眾進入到限制範圍內。
「Greg…」John微笑揚揚手上的報紙,對著探長說:「你該佩服那些記者總有能力打探到一切事情不是嗎?」
「…記者?」Lestrade探長無奈地轉過頭對著背後他現場所指揮的同袍咆哮,「又是哪個傢伙把案情洩漏出去的?我警告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就滾回去辦公室當行政!」
他們交談,卻避開討論案情,其中原因不外乎在報紙上記者整理出的案情詳細如同警方內部報告般的詳盡,雖然線索與案情間的排列組合還是沾不到邊;小部分細微的是Lestrade探長對於友人的尊重。
有些人可以輕易開口談論對於朋友的死亡所造成的空洞,有些人則不能。
「雖然Sherlock…John你是多麼了解他不是一個完美的人…」邁入中年之初頭髮卻有些顯然參雜的灰白,蘇格蘭場的探長一邊說著一邊脫去雙手上突兀的黑色橡皮手套,「但是──嗯,至少那傢伙在我不必為了難搞的案子又白了幾根頭髮。」
「我倒認為那有可能變成被Sherlock給氣出來吧?Greg。」並肩行走的醫生露出個善意的微笑並且帶有趣味地回應。